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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东坡与六榕寺

发布日期:2019-01-25 11:47:30 文章来源:越秀史稿 字体大小:【 A- A A+

    宋元符三年(1100),宋徽宗赵佶登基做了皇帝,大赦天下。当时被贬官到昌化军(今海南省儋县)的大文豪苏东坡获准北归,来到广州城,和子孙家人团聚,寓居在天庆观(故址在今海珠北路祝寿巷南侧一带,前身是唐代时的开元寺,是间道观),那里离净慧寺(今六榕寺)甚近。
    一天,广州安抚使程怀立等官吏在净慧寺设宴为苏东坡洗尘,并一同登上千佛塔观光。苏东坡看到塔畔环植有六株老榕树,婆娑如盖,古翠浓荫,心中甚是喜爱。寺僧道综见他高兴,便请他为寺题额,苏东坡欣然命笔,题写了“六榕”二字。笔气厚重雍容、丰腴跌宕。中国书法中颜、柳、欧、苏四体甚为出名,这“六榕”二字可谓苏体中一幅难得的墨宝。后来寺僧便将这二字额于山门,并加刻石。不过今天藏在六榕寺中的“六榕”刻石是清代时翻刻的,并非当时的原石。据清嘉庆二十三年(1818)立于六榕寺补榕亭侧的《王文诰监摹苏轼六榕题字并跋》碑的记载:苏东坡于宋绍圣元年(1094)被贬后,曾数次游广州,元符三年(1100)九月,又偕其子苏迨到广州。广州安抚使程怀立等迎接,设宴款待,在净慧寺游览,即席手书“六榕”寺榜。寺榜从元符三年至清嘉庆年间,屡经雕漆,后为防题款损坏,乃将字摹刻在石上,以传真迹。民国九年(1920),该手迹再次摹刻。“文化大革命”后,又据石榜刻为木榜,悬于寺门。
    因了苏东坡的题字,净慧寺后来遂改名为六榕寺,千佛塔也随之改名为六榕塔。至于何时改名,史志记载不一。

    清乾隆《南海县志》载:“永乐九年,复还本寺,匾曰‘六榕’。广人呼为‘花塔寺’。”据此记载,既然“匾曰‘六榕’”,那当在明成祖永乐九年(1411)改名为六榕寺。
    清道光二年(1822)王文浩撰《重建广州净慧禅寺觉皇殿即祀鲁般神记》称:“广州净慧寺轫自梁大同三年,昙裕法师奉武帝命建塔开山,初号宝庄严寺,至宋端拱二年(989),始改今额。”这里所说的“今额”不可能是“六榕寺”,因为宋端拱二年时苏东坡还未来广州,故只能是“净慧寺”,据此记载,清道光时此寺挂匾额是净慧寺,通称仍为净慧寺,而非六榕寺。

    民国二十四年(1935)《重修六榕寺花塔记》载:“自宋元以迄明清,凡重修寺塔碑记,悉称净慧寺千佛塔。光绪元年,广东巡抚张兆栋撰碑记修塔事,始称曰六榕寺佛塔。所谓六榕者,以东坡于元符三年游寺,见环塔古榕六株,因题是额,寺僧特为镌石以傍诸门,遂成今名。清兵入粤,八旗汉军环寺驻防,旗俗称六榕寺为花塔庙,由是联缀乃有六榕寺花塔之称。”据此记载,清初八旗军俗称六榕寺为花塔庙,称千佛塔为六榕寺花塔。到清光绪元年(1875),千佛塔才始称六榕寺佛塔。
    依上引文献记载,自明成祖永乐九年(1411)起,今天的六榕寺应是一直挂着“六榕”匾额,但到清代道光年前时,已挂回了“净慧”匾额。到光绪年前,可能又挂回“六榕”匾额,而在官方与民间的称谓中,“净慧”与“六榕”两寺名是并存的,一直延至民国。民国时在六榕寺东侧今广东迎宾馆地建公园,就称净慧公园而没有称六榕公园(当时六榕寺是挂着“六榕”匾额的,这有照片为证),可为佐证。
    直至今天,苏轼题写的“六榕”匾额仍悬挂在寺门上。
    不过苏东坡当年所见的那六棵老榕树早已不存在了,今天寺内有菩提树和榕树,那是后人补种的,故此才建有“补榕亭”。今天六榕寺门前仍挂着过去的一副对联,上联是“一塔有碑留博士”,那是纪念唐初大文学家王勃的,因为他撰写了《广州宝庄严寺舍利塔记》;而下联“六榕无树记东坡”,便是指上面讲的这段掌故了。
    过去六榕寺左边还曾建有东坡亭,两边亭柱挂一副对联,也是纪念苏东坡为六榕寺题额这件事的,联曰:
    请看两字大书,鸿飞去后痕留雪;
    想见六榕当日,莺乱啼时叶满庭。
    古六榕早没有了,这个东坡亭也早没有了,联中所写的情景,只可供后人追思。
    清代中期六榕寺还有一联,为内阁学士(当时文臣中之最高官位)翁方纲所题,联曰:
     墨妙隐榕根,岁久又从苍壁见;
    浮光泛仙掌,夜深时有画船来。(“浮”字亦有写作“波”字)
    翁学士位高权重,又是当时名满天下的书法家,但他所题此联,却远不及今天挂在寺门前的“一塔有碑留博士,六榕无树记东坡”联出名,知之者甚少。
    除“六榕”二字外,苏东坡还在六榕寺留下另一幅墨宝,那就是竖在今天补榕亭旁边的那块《证道歌》碑。此碑两面刻字,笔法苍劲圆逸,专家考证是苏东坡的手迹,刻碑时间是北宋绍圣三年(1096)。此碑后来破碎。清乾隆三十五年(1770),把碎碑合成一石。其正面额刻有“皇宋广州重开永嘉”八个古篆体字,似乎还未写完,且缺碑题,至于是何缘故,不得而知。碑背面有楷书“证道歌碑”四字。此碑到清代时,碑文已是漫漶不全,苏体书法的神韵也丧失殆尽。到今天更是仅存百余字而已,并难辨认。幸好清代人周韵生所编《广东考古辑要·金石一》载录有《证道歌》全文,《六榕寺志》亦录有全文。这篇佛门中的名文为唐代高僧、温州永嘉玄觉禅师所著,据传此高僧姓戴。少年出家,博贯三藏。后谒六祖惠能,留一宿而去,时谓“一宿觉”。《证道歌》乃七言诗歌,以通俗的语言宣扬佛教,提出做一个“本源自性天真佛”,颇合中国禅宗的佛性论(全诗颇长,为省篇幅,不录)。相传此文在佛教发源地天竺(古印度)被称为《东土大乘经》,可见其极受尊崇。而《证道歌碑》则是考证广东佛教史和书法史的一件很有价值的实物史料。
    此外,今天六榕寺碑廊内还陈列有一件纪念苏东坡的古物:《苏文忠公笠屐像》石刻(“文忠”是苏东坡的谥号)。上面刻着东坡像,头戴竹笠,足登木屐。有关这件石刻,在过去广州民间流传着一个有趣的故事,相传是这样的:
    话说有一天苏东坡去探访朋友,途中突然下起大雨来,他就躲进一户农家去避雨。农家看他走了半天路,一定肚饿了,便拿出红番薯来招待他。苏东坡虽是个朝廷命官,又是个天下闻名的大学士,但他没有架子,吃红番薯吃得津津有味。饭后,天仍下着细雨,道路非常泥泞难走,农家见苏东坡要继续赶路,就拿出一顶竹笠和一双木屐给他。苏东坡道过谢,戴上竹笠,穿上木屐,便出门去。但他这个大官人,平时穿不惯木屐,这时泥路又烂又滑,故走起来东歪西倒的十分狼狈。乡民和村童见了,不觉都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。有妇人小童还跟在他后面取笑,又有几只狗对着他吠。苏东坡见了,并不介意,还自我解嘲道:“你们笑,是因为你们觉得怪啊;狗吠,也是因为觉得怪啊。”同时心中暗叫惭愧:自己空有那么大的名气,原来穿起木屐来连个小村童都不如。
    走了好一段路,苏东坡糊里糊涂的走进了一大片竹林中,东拐西转,眼看天都快要黑了,竟怎样都转不出竹林。正在心中焦急,猛然看见有个牧童赶着牛走过来,便急忙迎上去打躬作揖,请教如何才能走出竹林回家去。这时牧童心中也奇怪着,怎么这个老学士只在竹丛中乱打转呢?一听才知他迷了路,便指点他怎样走。于是苏东坡顺着一条牛屎路,走了不长的一段路便出了竹林了。这天的事叫他很感慨,以后常跟人提起,说自己身为朝廷命官,又算个有名的文士,来到乡下却连个村童都不如。
    相传自此以后,苏东坡跟老百姓的感情就越来越深,下雨天时还特别喜欢戴竹笠,穿木屐。大家见他这样,对他也就格外亲切。后来有人为他画了这个戴竹笠、穿木屐的像。苏东坡去世后,人们缅怀他的美德,就刻了这块《苏文忠公笠屐像》的石碑,并竖在六榕寺内以作纪念。
    其实,这“苏文忠公笠屐图”石刻在广东是还有好几件的,如在惠州白鹤峰的东坡祠、海南省儋县的载酒堂内都有,而后者的刻石题名稍有不同,为《坡仙笠屐图》,把苏东坡视为仙人了,画的就是同一题材。明代学者宋濂在这《坡仙笠屐图》碑石上还有这样的题记,记载了一个跟上面所讲的故事大同小异的故事,文曰(括号文字为笔者所加注释):
    东坡在儋耳(今海南省儋县)。一日,访黎子云,途中遇雨,从农家假(借)笠屐着归(回家),妇人、小儿相随争笑,群犬争吠。东坡曰:“笑,所怪也,吠,所怪也。”觉坡仙潇洒出尘之致。数百年后,犹可想见。
    据《广州府志》载:“净慧寺……绍圣间,苏轼至,颜曰‘六榕’,内有潇洒轩。”可知宋代时净慧寺内有潇洒轩这一胜迹,可惜确切位置不详。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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